扎拉克斯堡垒

萨姆省，雷基姆

【资料图】

卡斯塔蒙大步穿过大门，走向人群。走在他前面的是一群凡人辅助部队，他们用激光枪把人群推到一边，清理出一条路。成千上万的难民在黑暗中向扎拉克斯奔跑，簇拥在城门周围，虽然身负重伤，但仍然争抢着在堡垒中占有一席之地。但卡斯塔蒙几乎没有理会他们，他沿着士兵们开辟的林荫道向田野走去。空气抗拒着他，粘稠油腻，充满了孢子。他掏出手枪，朝前面的微光走去，就在森林边缘那边。阿巴林在他身边，他紧握着他的立场斧，盔甲闪闪发光。

“发现生命迹象。”

卡斯塔蒙点点头。“我看到了。他眨了眨头盔上的徽章。“是武提斯。不过，他似乎处境不妙。”

当他和阿巴林加快步伐时，辅助士兵开始跟不上落在后面。他命令其余的极限战士们留在城墙上，为即将到来的进攻做好准备。地面冲击产生的震动就像持续不断的鼓声，从他来之不易的经验中，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

几分钟后，他看到了前方被击落的风暴速攻艇，机身冒出的火焰勾勒出了它的轮廓。

“他还活着。”卡斯塔蒙说，这时一个人影向他们冲了过来。他认出了是药剂师的白色盔甲和装在他背包里的生物设备的形状。尽管武提斯身披笨重的战甲，但他在泥泞中奔跑得很快，没有明显的受伤迹象。在他身后是巴拉卡的庞大身躯，他似乎也没有受伤。

“有别的东西在追他们。”阿巴林说。

卡斯塔蒙过了一会儿才明白阿巴林指的是什么，然后他才发现，他之前误认为森林边缘的东西，实际上是一排人影——一群数不清的人，从四面八方伸展，向武提斯逼近。

“他需要火力掩护。”卡斯塔蒙回头看了一眼追赶他们的部队。“但是光线太暗了，他们随时可能会袭击武提斯和巴拉卡。”

阿巴林说“我能帮忙。”

“阿巴林，你确定吗?”我看到你光是读到领事的心思，就已经是多么的筋疲力尽。你还有足够的控制力吗?”

“确实不多了，兄弟。但这点事我还能做到。”

在卡斯塔蒙进一步询问他的健康之前，阿巴林举起了他的斧头，一边向前跑跑一边喊着誓言。能量从他的盔甲披风中脉冲而出，沿着他的手臂闪闪发光，点燃了斧头上的符文。温度下降，远处的撞击声渐渐减弱。接着，一根根光柱从地下窜出，穿过水坑和沟槽，照亮了方圆数百英尺的田野。卡斯塔蒙感到一股正义的力量在涌动，这不仅仅是光，这是阿巴林意志的力量，点燃了空气。

武提斯从耀眼的光芒中出现，巴拉卡在他身后猛击，他的白色盔甲闪闪发光。但是武提斯和巴拉卡并不是阿巴林透露的唯一的东西。在他们身后，光冲刷着一大堆闪闪发光的形状，成千上万的异形从森林中呼啸而出。它们的数量如此之多，如此疯狂，以至于很难区分彼此——无数的甲壳、爪子、卷须和喙都融合在一起。

“火力掩护!”卡斯塔蒙在对讲频道的另一边咆哮着，一边举起枪，飞快地穿过灯光。

随之而来的声音是巨大的。在卡斯塔蒙后面的战场上有数百名士兵，在堡垒的城墙上也有同样多的士兵，他们都开火了。除了激光武器和极限战士们的爆弹外，还有震动地面的自动炮轰鸣声，向迎面而来的敌军发射猛烈的炮弹。

弹幕砸向前线，把他们撕成碎片，把四肢抛向空中，发出阵阵尸体爆炸的声音。

武提斯和巴拉卡无视身后爆发的大屠杀，继续向卡斯塔蒙和阿巴林奔去，在颤抖的大地上疾跑，但一些异形正在逼近他们——这是瘦长的人形生物，有着骨状的手臂和有力的后腿，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向前冲去。他们在奔跑的过程中抽搐踉跄着。

“阿巴林!”卡斯塔蒙喊道，然后开火，向泰伦们射出子弹。“打倒他们!”

”为了马库拉格!”阿巴林吼道，把他的斧头朝异形生物刺去。

但什么也没有发生。

突然，智库大叫一声，踉跄着放下了斧头。

智库的光熄灭了，随着光芒的消失枪声也停止了。

卡斯塔蒙停了下来，回头看了看阿巴林。在闪光的余辉中，他几乎看见智库双手抓着脑袋，踉跄着，快要摔倒了。

成千上万的蹄子踏过地面。

在卡斯塔蒙身后，士兵们惊恐地大喊。伴随着黑暗重新笼罩大地，他们的眼睛再也看不见敌人了，尽管他们离得很近，近到可以听到敌人的声音。卡斯塔蒙在黑暗中不由自主的想——如果他和他的战斗兄弟们无法到达堡垒会发生什么。但他很快打消了疑虑，决心冷静地分析形势。与人类不同的是，即使在近乎完全黑暗的情况下，他仍然能看得相当清楚。武提斯和巴拉卡还在向他跑去，现在离他只有几秒钟的距离了，但是残暴的泰伦先锋就要追上他们了。

他抓起自己的复合武器，听到钷发出的令人安心的晃动声。然后他把枪放在屁股上，向夜空喷射出白炽的火焰，撕裂了黑暗。他瞄准了武提斯和巴拉卡附近，但火焰没有近到伤害他们。泰伦爆发了，爆炸形成火焰在地面上翻滚。他的火苗也照亮了后面更远的队伍，给了他身后的士兵开火的机会。震耳欲聋的炮火重新发动。

“我拿到了!”到达卡斯塔蒙身旁时，武提斯喊道。他没有停下来说话，巴拉卡跟在他后面，向堡垒飞奔而去。

卡斯塔蒙又扔出一股火焰，考虑着下一步的行动。

“我们需要为他争取时间吗?”阿巴林喘着气，跌跌撞撞地穿过黑暗来到他身边。他身上的伤势看起来很可怕，但他举起了拳头，准备发射固定在他的前臂铠甲上的风暴子弹，如果需要的话，他准备好牺牲在此。

“留给我们吧。”塔纳罗的声音盖过了声音。

风暴突击艇呼啸着穿过天空，从森林的方向冲过来，向异形开火。爆弹轰隆轰隆地射向泰伦民，撕裂了先锋部队，各种手榴弹也随着照亮了黑暗。

突击艇倾身俯冲，扫射泰伦前线，让异形冲锋队陷入混乱。

“快去!”卡斯塔蒙喊道，转身向堡垒跑去，阿巴林摇摇晃晃地跟在他后面。

空气中弥漫着肉烧焦的恶臭，卡斯塔蒙一边跑一边从肩膀上向追击者开枪。

当他接近城门时，他看到场面变得更加惊慌失措。城墙外仍然有成群的平民，他们为了进入城墙内而拼命地互相厮杀。

卡斯塔蒙用他的头盔显示器检查了一下武提斯是否安全，然后他挥手示意阿巴林穿过大门，转身面对着翻滚的黑暗。当士兵们从他身边撤退时，他举起了他的复和燃烧枪，独自站在那里，在他的武器发出的地狱之光的照耀下，向整个战场喷出火焰。人们在他周围尖叫、嚎叫，异形的潮水即将袭来。异形的面孔在火光下闪闪发光，玄武岩般的黑眼睛里没有一丝感情的痕迹。城垛上的炮火如雨点般落在他们身上，但那就像向大海扔石子一样。而他放眼望去，到处都是平民在泥泞的田野上奔跑和跌跌撞撞，他们扔下行李和财物，不顾一切地想逃跑。

+你对他们也无能为力了。+阿巴林又平静下来了。+我们必须关闭大门，打开护盾+

卡斯塔蒙点点头。火浪就要被突破了，泰伦们几乎追上了他们。“塔纳罗中士，”他吼道。“你做得够多了，带你的人回堡垒去吧。”

风暴突击艇向他呼啸而来，低空飞行，仍在向泰伦开火，然后飞上城墙。

+现在+来自阿巴林的警告。

卡斯塔蒙开了最后一枪，然后转身离开战场，大步穿过城门。

在他身后，泰伦们疯狂地冲进人群。伴随着一阵尖叫，还有人被撕成碎片的声音。怪物们毫无感情——单纯地撕裂吞噬眼前能看到的一切。

当卡斯塔蒙走进大门内时，塔纳罗中士带着他的兄弟们从相反的方向向他跑来，他们都拿着喷火枪向大门冲去，边跑边向黑暗中开火，所有冲向正在快速关闭的大门的任何东西都被焚毁了。

大门砰地关上了，但在关上之前一个泰伦先跳了进来。它发出嘶嘶声，旋转着，爪子刮着岩石，尾巴甩来甩去。

塔纳罗中士大步向前，举起他的爆矢手枪，在怪物的头上打了几枪，把它打得啪嗒啪嗒地滚回石板地上。

外面的泰伦们轰隆一声撞向大门，撞得墙壁都在颤抖。

卡斯塔蒙擦去面罩上的血迹，环顾四周。武提斯已经安全了，他和巴拉卡靠在院子另一边一栋建筑的墙上。药剂师看到卡斯塔蒙在看他，疲倦地敬礼。巴拉卡正忙着在他的一只泰伦上划上一条线，就像他每次认为自己逃脱了一场不值得为之而死时所做的那样。

阿巴林也在附近，但他来回踱步，仍然单手抓着自己的头;他的力场斧如今只能松松地悬在手里，刀锋一片漆黑。

“竖起围板!”卡斯塔蒙大步穿过院子，喊道。“启动护盾，守卫城墙!”

士兵和极限战士们奔走起来执行命令，他还没走几步，地下就响起了隆隆的声音。堡垒的反应堆正在为几十台相互连接的变压器和发电机供电。

在城垛上方，一个金属顶篷从石头上叮当作响地升起，锁在垛口上，悬挂在护墙上方覆盖保护着人行道。伴随着一连串的轰鸣声，自动炮炮筒从尺寸完美的炮眼里伸出来向前开火。

卡斯塔蒙点了点头，看着围城防御工事按部就班地就位。金属的铿锵声之后，是一声低沉的、磨碎的嗡嗡声，随着护盾被激活，回荡在墙壁之间。他抬头一看，一道闪闪发光的屏障在堡垒上空升起。它看起来像一个油质液体的圆顶，像彩虹一样，颜色相互渗透。

“一个虚空盾。”一个颤抖的声音说。“什么也攻破不了它。”

他低头一看，只见上了年纪的贝拉正倚着权杖站在旁边，面色憔悴的治安官乌尔尊缩在她身后。治安官不敢直视卡斯塔蒙的眼睛，但他猜是他在说话。“这不是空盾，”他回答。“这是一种古老的人族防御手段，被称为烧灼盾。这是一个热能传递屏障，我们可以把它和旧的加热泵连接起来。”

随着护盾的升起，泰伦攻击的声音变得低沉而遥远，仿佛是在水下听到，堡垒又恢复了平静的感觉。即使是平民，当他们看着卡斯塔蒙平静地与治安官交谈时，也变得不那么惊慌了。他正要离开，这时贝拉开口了。

“达马里斯不是异教徒。”她急忙小声说，挡住了他的去路。“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，我也不明白她为什么那样做。但她绝对不是叛徒。”

卡斯塔蒙惊讶地打量着老妇人。很少有人敢直面极限战士，更别说挡他们的路了。他回答说 “等形势稳定了，我会去找你们俩的。”他的语气清楚地表明，这是一个警告，而不是一个承诺。

贝拉和乌尔尊脸色发白，但不等他们再说什么，卡斯塔蒙大步穿过人群，发出命令，检查防御。短暂的宁静被打破了，大炮开始开火，开火反震的力量让人咬牙切齿。当炮弹穿过盾牌时，盾牌泛起涟漪，尸体被炸碎的声音只能在外面听得见。

“干得好，兄弟。”卡斯塔蒙说，发现了武提斯，朝他走去。他看着在药剂师收容单元里游动的寄生虫，感到一阵厌恶。

“中尉，”武提斯站直身子行了个礼。他向盾牌和冲到城墙上的士兵们挥手致意。“这次入侵是不同以往的。我看到孢子遍布森林，其中一些大到足以携带一整群攻击生物。泰伦不可能这么快就从克拉苏斯赶到这里，事情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。”

卡斯塔蒙点点头。“我怀疑克拉苏斯的泰伦是一个诱饵。我们遭到了来自相反方向更强大的军队攻击。这是一次有计划的入侵，他们对克拉苏斯一点兴趣都没有。我现在怀疑，他们到底是不是在失败后撤退的残部。无论如何这是个诱饵，引诱我离开雷基姆。这几乎奏效了。我差点把整个驻军都带出去了。如果我那样做了，雷基姆就完蛋了。”

“但他们为什么要选择雷基姆而不是克拉苏斯呢?克拉苏斯的生物量要丰富得多。”

“我认为他们很可能和异教徒有同样的目标——瞄准了圣都防线。”

武提斯越过他看了看，看到那闪闪发光的盾牌在城垛上升起，枪炮轰鸣。“这个能抵抗他们多久?我还有多长时间?”

“扎拉克斯生来就是为了打持续防御的，我们补给充足。但这是一个庞大的泰伦军队。我不能说护盾能撑多久，可能只有几个小时。”

“那么广大民众呢?”巴拉卡一边雕刻着他的战绩，一边问道。“那星球上其他地方的人呢?”

“我已经为萨姆省的人民做了我能做的。”卡斯塔蒙回答。“大陆北部的所有难民都被引导到萨拉米斯巢都，巢都将屹立不倒。他们防守严密，赛瑞克总督拥有雷基姆全部的卡迪安人。至于这个星球上的其他人……”他看着武提斯。“他们最大的希望就是你尽快完成你的研究。如果我们的理论是正确的，而且泰伦们确实正在进行战术思考，那么他们的精力就会集中在这里。他们想引我去克拉苏斯，但失败了，所以现在他们肯定想要吞噬扎拉克斯，我们是首要目标。”

武提斯点点头。“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，但我根据我所看到的很符合这个理论。我们在森林中遇到的泰伦的行为方式是我以前从未见过的。他们几乎像是要把我们诱入了一个古老的地理引擎，在那里埋伏着等待。我们一到达，他们就包围了我们。这让我想起了我年轻时的狩猎技巧。” 

“他们把你引出来了，就像他们对泰瑞斯所做的那样。”

武提斯点点头。“看来是这样，这还不是全部。我们遭到了一种生物的袭击，它比我以前在泰伦生物群中遇到的任何生物都要大，而且我发誓它就是我在“廉洁号”上看到的那个。我和阿巴林都认为他就是噩兆。我有一种最奇怪的感觉，它在看着我，在理解我。它的眼睛里有一种冷酷的智慧。我可以很容易地联想到，就是这样一个生物设计了诱捕我们的计划。”

武提斯的语气古怪而心烦意乱，这让卡斯塔蒙想起了阿巴林最近的声音。他突然想到，如果武提斯变得混乱或无法工作，研究将会有重大延误。他穿过人群朝远处的建筑点了点头。“把你的标本带到安全的地方，开始工作。我会尽快加入你们的。巴拉卡，留在他身边。不要让任何东西打断他的工作。”

他们都敬礼后向人群走去，而卡斯塔蒙转过身来，面对聚集在他周围的士兵们一连串的问题。他以最快的速度回答了这些问题，然后向城墙走去。他小跑着爬上几层楼梯，走到城垛上，加入了另一堆身体——作战士兵和工兵们，在嘈杂和烟雾的包围下，一边操作武器，一边互相大喊着命令。

一枚迫击炮弹落在外面，在由此产生的闪光中，他看到扎拉克斯周围的田野里全是泰伦。成千上万的泰伦在黑暗中汹涌而来，像波浪一样的铠甲胸甲和带刺、闪闪发光的尾巴。这完全不像一支军队。没有横幅，没有将军，没有咆哮的命令。只有一片咆哮的恐怖海洋，从森林中沸腾。伴随着一波又一波的两足动物和像猎犬一样的泰伦，还有巨大的、笨重的泰伦形态——肌肉发达的庞然大物，上面有括约肌的附属物，当怪物在泥泞中踩踏时，这些附属物就会颤抖。长着翅膀的泰伦在头顶上拍打着翅膀，就像长着爪子和起伏尾巴的臃肿的蝙蝠。他看到的每一个地方都有动静。就连森林也在动:树木在摇晃、倒下，倒下时扬起一团团蒸汽。卡斯塔蒙曾经面对过泰伦的入侵，他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——异形改变了大气层。他们让大气层变得如此有毒，以至于它就像一个胃一样，慢慢消化它接触到的每一种生命形式。

塔纳罗中士看见他走过来，向他敬礼。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，即使透过他的战斗头盔的装甲板也能看到。考虑到刚刚在大门口发生的事情，他此刻的态度可以被认为是毫无人性的，但是卡斯塔蒙可以原谅中士的急切。他们已经很久没有面对过如此规模的敌人了——一个真正配得上第一连的敌人。大吞噬者的虫巢舰队是极限战士们的宿敌，他能理解塔纳罗对接下来战斗的热情。

“杜拉港被毁了，”卡斯塔蒙说，“我们失去了格鲁斯小队。”

“整个小队?”塔纳罗无法掩饰他的震惊。“这是一个沉重的打击。”

卡斯塔蒙说:“我们将用火焰和枪弹悼念他们的离去。”

塔纳罗猛击了下他的胸甲，然后他向黑暗中挥了挥手。“我们按照你的命令校准了护盾，中尉。一切正常。”

在离堡垒二十英尺的地方，闪闪发光的圆顶触到了地面。盾内的泰伦们已经进食完毕，开始互相攀越，成百上千的泰伦开始往城墙上爬。但护盾外围的数千只异形却被阻挡住了，他们向护盾猛扑过去，互相抓着、爬着，但大多数泰伦都无力前进。卡斯塔蒙朝不同的方向看了看，他所能看到的地方都是一样的——护盾还在起作用。压在它表面上的泰伦们被烤焦了。

“护盾是多层次的，”塔纳罗说，他的声音充满了骄傲。“每一层都以不同的频率运行。减缓地面部队的速度几乎和炮弹或能量攻击一样有效。”

在他们的注视下，一些泰伦成功突破了屏障，拖着甲壳穿过护盾，就像在胶水中爬行一样。但只有少数穿过了表面;大多数泰伦仍然被困在穹顶的外面，颤抖着，燃烧着。而那些成功冲进来的泰伦也被烧焦了，步履蹒跚，在接近墙壁时拖着融化的甲壳。

“中尉?塔纳罗指着盾里的异形说。有些泰伦已经爬到墙的一半了，他们爬上去的时候把爪子撞到了加固的岩石上。

卡斯塔蒙点点头，塔纳罗向士兵们喊道。“随意开火!”

树冠从城垛上伸出来，形成了一个下面有一个射击孔的兜帽，这样防御者就可以通过射击孔向下瞄准那些向他们跑来的怪物。自动武器噼里啪啦地响，激光枪嘶嘶作响。在堡垒四周，塔纳罗小队的其他成员也发出了同样的命令。泰伦们被射击撕成碎片，血淋淋地倒在其他人身上。

一个声音引起了卡斯塔蒙的注意，他转向另一个方向，低头看着堡垒里的人群。平民们失去了控制，互相攻击，争抢财物。这正是他希望避免的，但随着领事被捕，平民群龙无首。辅助部队试图恢复秩序，但许多人已经受惊过度了——被门口的场景所震慑，又被旅途所累，他们终于找到了一种方式来表达他们对所看到的一切的愤怒和恐惧。

“我们为他们做了那么多，”塔纳罗高高在上地说。“我们面对着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，而他们却用背叛和野蛮来回报我们。”他的手放在手枪上。“他们- - - - - -”

“他们是我们存在的理由，”卡斯塔蒙打断他说。“你最好记住这一点。帝皇并不是通过战争欲望来锻造我们的，他锻造我们是为了保护人类。”他敲了敲塔纳罗的枪。“这需要的不仅仅是弹药，我们必须向他们展示他们的能力。光有勇气是不够的，塔纳罗中士，还必须有荣誉。永远记住这一点。我们必须为其他人树立榜样。”

“当然，”塔纳罗说。“请原谅我的怒火。”

卡斯塔蒙看了看下面的街道。现场已经变成了一场骚乱。人们破门而入，被愤怒的士兵用棍棒击倒在地。他向塔纳罗行了个礼，走下台阶回到院子里。当他回到地面上时，他大步走到图书馆的台阶上，站在楼梯的顶端，周围是大楼宏伟的门廊。

“安静!”他吼道，用头盔上的扩音器放大了他的话。人群安静下来，看着他，被他语气中的威胁吓住了。他一直等到所有人都朝他这边看。“门口有怪物，”他说。“他们什么也不懂。对责任和美德一无所知。但你们是帝皇的儿女，你们的祖先是他的祖先，你的血就是他的血。”令他吃惊的是，他发现自己开始生气了。他分析了这种情绪，追踪了它的来源，并在心里描绘出了领事达马里斯的脸。他理解她，他信任她，而她辜负了他。他保持着声音中的凶狠，就像外科医生使用手术刀一样。他对平民对雕像和建筑物造成的破坏挥了挥手。“雷基姆的人在整个星区都赫赫有名，你们受到整个星区的尊敬和钦佩。当那么多人陷入异端邪说时，你们却保持了这个世界的纯洁。帝皇知道你们是谁，帝皇注视到了你们，他此时此刻正在看着你们！”

人们纷纷后退，放下手中的武器，抬头盯着卡斯塔蒙。有些人看起来很害怕，有些人看起来很羞愧，但很多人都重新骄傲地抬头看着他，掸掉撕破的衣服，昂首挺胸地站着。

“这些怪物不是来征服你的，他们没有信念。除了饥饿，他们一无所有。他们是来吞噬你的！”人们又开始显得惊慌失措，面面相觑，疯狂地窃窃私语。“但你要知道!帝皇并没有抛弃你们。他给了你们一个服务的机会——一个履行我们都欠他的债的机会，一个把这些怪物磨成碎片的机会。我有盔甲、装备和武器，但我需要一双愿意帮忙的手。我需要坚强的心，我需要你们！”

他压低了声音，利用扩音器确保他的话仍然传到堡垒的每一个角落。“你到这里来是为了卑躬屈膝、嚎叫吗?”他望着那一片仰起脸来的人山人海。“还是你们是参与战争的?”

他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些困惑的表情，有些人看起来害怕得不敢回应。这时，一位当地的牧师走上前来，他的皮肤被锈迹斑斑的小树枝和卷须编织成的网状物包裹着。他是个年轻人，不过十八九岁，但他愤怒地瞪着卡斯塔蒙，双手一拳，眼睛闪闪发光。“为了皇帝!”

与卡斯塔蒙的声音相比，这个男孩的声音又小又弱，但在这寂静的时刻，他的声音还是传了出去。

“为了帝皇!”年轻人身边的一个女人喊道，尽管她的声音在颤抖，但她还是把拳头举在空中。

几十人，然后是几百人大声喊叫，直到形成一片声音和拳头的森林。卡斯塔蒙被他们的呼喊淹没。每一个粗糙的声音都坚定了他对他们的信心。“人类有一根钢铁般的脊梁，正是帝皇用来锻造帝国的钢铁。你的每一次呼吸都在证明你的价值!每一个斗争!每一次反抗!人性将永存!这个星系的恐怖永远不会熄灭这团光芒!”他捶打着自己的胸膛。“人类之光!”人群现在在咆哮，嚎叫的声音如此之大，甚至盖过了入侵部队无休止的轰鸣声。声音如此之大，甚至盖过了他扩音器里的声音。“帝皇之光!”

他向已经从人群中退了出来的辅助部队喊道，他们仍然紧握着他们的短枪。“让这些人就去他们应该待的地方。不要用棍棒打他们，要用武器武装他们。”

当卡斯塔蒙大步离开时，他抬头看着墙壁，很高兴看到塔纳罗中士在看着他。